麻醉医生,也许这是您第一次这样称呼我。因为工作中您一直是“麻醉师”“**”在呼唤我。虽然我并不太在意您的称呼,但我要说的是麻醉他不同于药房、化验他属于临床。没有一个临床科室的医生,是被称作某某师或某师的。反而正是因为麻醉医生Crawford Long第一次乙醚麻醉的开始,才有了今天外科的辉煌,才有了我们自己的节日3月30日国际医生节。
“健康所系,性命相托”原本是每个医学生入学的誓言,却微妙的诠释了患者对麻醉医生的嘱托。但许多患者都以为麻醉只是打一针不痛,注射几种药睡着而已,甚至我们医务人员自己也这样认为。殊不知当一个因病脆弱的生命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,他的术中安全保障,生理机能调控就全部交给了我们麻醉医生。血氧,血压,血气,心电,痛觉阻断,反射抑制,液体容量,器管灌注,心肺支持……。即“打一针容易,入睡亦不难。患者舒适安全,麻醒自如方显麻醉奇功”。
数不清为多少患者做了麻醉,道不明帮助多少病人从死神手中挣脱。然而背后又有多少人记得是哪位医生为他实施的麻醉,为他插入了维持生命的通气气道。但我却清楚的记得小儿麻醉后气管痉挛无法供氧的紧迫,记得20岁患者胸腹联合伤入室就开始CPR的焦灼,记得夜半宫外孕患者大量失血血压无法支持的紧张,记得清晨剖宫产母子需同时插管时的仓皇,记得一位耄耋之年患者多发伤10个小时劳而无功的离别……。麻醉医生时刻枕戈待旦,“叮铃铃”急诊插管抢救,“叮铃铃”胎儿窘迫剖宫产,“叮铃铃”车祸骨折清创,“叮铃铃”颅内血肿开颅,“叮铃铃”胸腹外伤探查……。手术成功了患者康复了,一篇篇报道“2岁小儿脾破裂救治成功,家属跪谢手术医生”“百岁老人成功全髋置换,微笑面对手术医生竖起拇指”“截瘫患者剖宫产,院长主任齐上阵”……其实以上手术的难易程度和平时几乎无所差别,而麻醉的等级及围手术期处理却相差甚远。但麻醉就是这样救人于危难,却在授荣的时候总被遗忘。
而在美国麻醉医生是最受人尊敬的医生,是需要先考取普通医师执照临床工作3年后,再接受麻醉专业训练4年方能考取麻醉资格。麻醉科的名字亦不同,叫“围术期医学科”涵盖了临床麻醉,ICU,疼痛治疗,急救复苏等学科。麻醉医生的收入也一度排在所有医生的第一位。2004年美国麻醉学家Ronald D.Miller预言2030年大型医院将不存在普通内科病房,更不需要普通内科医生,医院将有外科,麻醉科,ICU,临终关怀科组成。届时麻醉医生将成为医院重症监护病房,疼痛治疗和生物武器恐怖行动防护工作的领导者。或许预言只是预言美国,对于我“麻醉医生”依旧是“麻醉师”,但我依旧钟爱我的专业。祛除疼痛,保护生命舍我其谁。每当看到危重病人安全舒适度过手术,战胜病魔获得重生真诚感谢时。虽然那封感谢信,那面锦旗不曾提到我,但我依然自豪。因为我知道盛开的鲜花是永远离不开绿叶的滋养,完美的手术永远离不开麻醉的护航。“麻醉医生”我愿作无影灯下那名无名的天使。